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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宇辉:组织人与区块链人,IP与Web3.0(深度)

董宇辉事件,总的来说,有两点让人震惊。这两点,可以说是严重不协调,甚至不可调和。
第一是董宇辉的名气和收入,其兴之暴,几千年来商业史上前所未有,是最反映时代前沿的增长模式。
第二是整个过程中充斥的办公室政治和宫斗戏,低劣,幼稚,又是几千年来组织文化中根深蒂固的。
今天,我们看一个网络主播,年入千万甚至上亿,好像是一件稀松平常、理所当然的事。这不过是最近三五年的事。
在五年前,董宇辉现象都难以想象。
董宇辉火起来不过两年。
去年中,罗永浩深夜发朋友圈,说“新东方转型牛逼,董宇辉牛逼”。
董宇辉随之起飞。连上热搜一个星期,东方甄选十天粉丝翻了18倍,直逼2000万大关,公司的股价也一周内涨了五六倍。
按照最近CEO的爆料,董宇辉年入几千万,还有股票期权。按照网上的传闻,他的违约金更是高达2亿人民币。
简直就是直播届的C罗、梅西,是现象级、历史级的事件和表现。
一、个体与组织
现在,是董宇辉离不开东方甄选,还是东方甄选离不开董宇辉?
有些人认为,东方甄选造就了董宇辉,离开组织董宇辉什么都不是。
这种观念,就像两年前的电子产品,已经过时了。
最近有报道,中国富士康的工程师远赴印度,去培训那里制造苹果的印度工人。
为什么要做这种自绝后路的事呢?
 因为你不做,别人也会做。你不做,也没有工作。
时代变了,时势使然。
游戏的法则已经变了。
传统的观念认为,董宇辉只是组织的生产资料,生产工具,是个明星员工。
也许,董宇辉可以接受这个定位。但是,董宇辉的丈母娘们、他的上司和这个时代都不接受。
宫斗戏,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我们之前分享过一篇重磅文章,来自硅谷创投教父保罗·格雷厄姆的《超线性回报》。文章中,非常预见性地切中了今天的“小作文“事件。

”五十年前(可以理解为我们这里的五年前),要做一个重大项目,你非常需要加入一个组织。这是获得资源、与人合作、进行传播的唯一途径。

一个由组织主导的世界,抑制了个人绩效回报的可能性。……但是,这个世界正在被瓦解。

一旦没有了组织的抑制,有雄心壮志且能力出众的人,会取得超线性回报。

脱离组织,并不仅仅是组织内优秀人才的外流。还有很多新的赢家,是组织根本无法接受的。

这种雄心壮志的极大释放,不是每个人都会高兴。它会威胁到一些既得利益,与一些意识形态产生冲突。”

显然,董宇辉的爆发,与组织内CEO的意识形态或者说认知,产生了严重的冲突。
所以说,宫斗戏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格雷厄姆把这种发展归因为两点,一是技术的进步,二是组织重要性的下降。
时代的发展,因缘际会,把董宇辉推到了浪潮之巅,使他获得了国际巨星的身价,并严重影响着上市公司的股价。
CEO代表着组织和传统思维。组织看似人多势众,但在董宇辉的丈母娘们面前,实则脆弱不堪。
董宇辉如果转会去别的俱乐部,她们也照样会奶着他。
二、主播与消费者
带货主播卖的到底是什么?
主播卖的货,网上都有,价格还要更便宜,那他带来的溢价到底是什么?
一方面来看,主播制造了某些情绪价值,娱乐、理解、抚慰、崇拜、同情、甚至爱慕……主打一个陪伴,从而给粉丝带去了精神满足。
从另一方面看,重点在于,网络是流动的,人们的注意力是流动的,商业是流动的,在这个存量竞争如此激烈的时代,主播的价值在于他能够俘获观众的时间和注意力。
根据我在以前文章中总结的未来财富金律,
代码=数据=信息=知识=名气=流量=注意力=货币
谁能抓住人们的注意力,谁就能赚钱;谁能留住人们的注意力,谁就能大量赚钱。
所以,
主播卖的不是货,而是诱惑。
粉丝消费的是货,但更是自己的时间和注意力。

 

如果你擅长做什么,永远不要免费去做
三、组织人与区块链人
我在以前分享过一篇文章《区块链人》,梳理了打工人的进化史,指出了组织人的没落,区块链人的兴起,发人深省。
当然,时至今日,区块链在我们这里依然水土不服,少有人知。在全球范围内,也没有带来预期的效果,方兴未艾吧。
董宇辉应该不懂区块链,他更多可能是属于组织人。
组织人是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兴起的,主要是在大型的钢铁、电力、汽车制造等企业内,人数众多,整齐划一。乃至到后来像IBM这样的科技企业,给人留下了经典的印象,就是所有人都始终穿着蓝色的衬衫。
组织人的美德就是顺从,他们从事稳定的职业,不断提高收入,追求改进现代化。
组织人推崇的社会伦理有三条:
1、相信群体是创造力的源泉;
2、相信“归属感”是个人的终极需求;
3、利用科学去实现归属感的信念。
 
在组织人看来:

“人是作为社会的一个单位而存在的。就其自身而言,他是孤立的,没有意义的;只有当与他人合作时,他才会变得有价值。因为通过在群体中升华自己,他有助于产生一个大于部分之和的整体。”

组织人崛起背后的逻辑很简单:
1、参与全球经济,带来生活智力的巨大提升;
2、只有通过大型组织才能做到这一点。
随着个人电脑和互联网的兴起,导致了新的范式转移,人们可以在全球范围内协调生产,从资本主义体系中获利,而中心化程度比20世纪的组织要低得多。
一家十来人的公司,在中国制造,在美国分销,在东欧有开发人员,在东南亚有设计师,在经济上是完全可行的。
但是,直到以比特币为代表的区块链技术的应用,去中心化才真正有了眉目。在《主权个人》中,作者预测:

不是通讯技术,而是将会出现一种新的货币技术,它将以许多人最初期望的网络方式,使社会结构去中心化和去中介化。

区块链是一种公开、透明的分布式账本,它最小化了信任成本。它有望实现尼克·萨博所说的,社会社会可扩展性:低水平的中心化与高水平的协作。
到目前为止,互联网是有史以来最具有社会可扩展性的技术。它使交易成本降低了一个数量级,有史以来第一次,人们可以在不隶属于大企业的情况下参与全球经济。
区块链将使交易成本再下降一个数量级。它将实现我们还没有想到的商业模式。
当我们接近一个没有交易成本的世界,企业的均衡规模会趋向于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区块链人。
今天,我们很多的叫法,超级个体,一人公司,一人企业家,还有我提供的“主权个人”和“个企户”。
组织给人提供了获得全球化好处的机会,但需要顺从。区块链给人提供了同样的机会,但不要求同等的顺从。
组织人无法想象,一个人可以不喜欢甚至反对组织。
而区块链人也无法想象,一个人必须依靠组织,绑定在组织之中,面对无尽的人情世故和精力摩擦。
区块链人的职业生涯,是“生活方式企业主”和“自由人”的结合,会在项目冲刺期和失业期或小型退休期之间交替进行,就像今天好莱坞的运作模式。
好莱坞可以为复杂的电影项目召集庞大的团队,并在结束之后将其解散。与组织人的稳态慢跑不同,好莱坞的工作模式,是在冲刺完成一个项目和漫步寻找下一个项目之间,不断地交替。
组织人把自己的代理权交给了老板,从而获得了虚假的“归属感”。
脱离组织,进入好莱坞的自由国度,区块链人会获得更多的机会,但他也必须自行决定和取舍。
组织人的世界是由组织定义的,区块链人的世界将由市场定义。
如果董宇辉出来单干,他会拿走他所有粉丝的时间和注意力的价值总和;但他也要承担全部的风险和责任。
只不过,对归属感的需求,是人类随进化而来的本能,深深地铭刻在人的基因里。
即使在文化的编程和科技的冲击下,人类也还没有发展到可以无视这种需求的阶段。
四、IP与Web3.0
我们假设董宇辉不了解区块链,进一步假设,他更加不了解web3.0。
没有任何贬低他的意思,每个人的知识结构不同,而且精力有限,这很正常。
董宇辉肯定了解IP,可以说,他自己就是一个IP。
 
IP,intellectual property,是知识产权的意思,后来在国内反之各种智力成果,例如漫画,电视剧,小说,网文等等。
我以前在文章里说过,很多人把IP和个人品牌混同在一起,其实不是一回事。
IP的重点不在于知识,而在于产权。
自己拥有自己智力成果的所有权、支配权、定价权等等。
董宇辉这件事,在某种意义上,其实就是一场产权之争。
在组织人看来,董作为一个员工,一年拿几千万还有股权,是非常过分的。
但是对董宇辉这个IP来说,这些钱,并不匹配他的市场价值。
不过,董宇辉们最大的敌人或对手,其实不是组织人,而是他们现在依托的平台。
董宇辉,不是区块链人,而是平台人。
他不是去中心化的分布式生存和发展,他的命运的咽喉,扼在平台的手里。
董宇辉们的流量、粉丝、影响力,和知识产权,都掌握在平台手里。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web2.0。
你可以在平台上发布内容,获得粉丝,获得收入,但是平台生杀予夺。
对董宇辉来说,如果他出来单干,最大的风险,就是被平台算计,乃至最后被封杀。
Web3.0要做的就是,通过区块链技术,把你知识的产权全部交到你手里,不受任何人或平台的威胁和控制。
市场决定你的价值,而不是什么CEO。
当然,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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