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外汇投资研究院金融分析师 杨桂铭
日前日本央行12月例会纪要阐明了其官员对短中期货币政策主张，其中政策前瞻指引参考明年加息是焦点，而影响加息的关键因素在于明年第一季度薪资上涨趋势以及这对服务业通胀的关联影响。加之近日日央行行长植田和男对外表态强化了市场对明年政策转向的预期，日元及相关资产价格波动明显加剧。尤其是日元升值至141日元是对全年贬值趋势的修正，且奠定了明年日元进一步升值的市场信心。那么如何看待短中期日央行政策偏于谨慎调整的选择？评估日央行明年货币政策正常化是关键，其中日央行对日元的摆布策略是否存在对外策应美元需求的战略选择值得深入思考研究。
日央行货币战略对内操作锚点或在摆脱经济长期停滞制衡。学术界和市场对日本经济长期停滞的研究和讨论不胜枚举，日央行对此也了然于胸，因而在当下日本经济恢复加快的初期阶段，央行政策调整偏于谨慎顺理成章。目前市场炒作的焦点是日本通胀摆脱低迷态势，且就业稳定支持需求韧性，这实现了央行货币政策两大目标。然而日本需要维持财政政策以改变老龄化社会以及阶级固化对经济的拖累，货币政策配合财政政策是最高效的组合拳，日央行充当经济学意义上的“最后的贷款人”角色难咎其责。预计新生代人群消费和投资理念改变是日本货币正常化关键，但央行政策很难精准对症日本经济痛点，这可能需要日央行加强金融系统的协调性和资金运转效率。预计未来日央行不得已紧缩进程中，仍将向市场提供常态化的货币支持，日元将随之存在双向波动周期。
事实上日央行目前的非传统货币政策体系并非单一以稳定经济为目标，更多的是以稳定技能体系为目标的政策措施，其核心则在于维持市场的资本流动性。这一目标的效力在今年日本股市体现得淋漓尽致，日本股市创30余年新高凸显国际资本市场对日本股市的青睐。虽然日本在互联网为代表的新经济领域的创新力较中美增长态势已有差距，但日本股市传动制造业和服务业发展潜力依旧被广泛支持。这意味着日本金融高质量发展为经济厚积薄发奠定基础，从而巩固日本摆脱长期经济停滞的动能。
日央行货币战略对外操作锚点或在加强经贸协作同盟体系。当前全球金融市场和紧急形势发生显著差异性走势，一方面是主要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金融市场稳中向好乃创新高为特征的投资情绪高涨趋势。另一方面是全球经济分化中的部分国家经济尚未恢复，在全球救市力度不断加码中，核心国家的经济前景向好，但边缘国家经济萎靡，经济问题与金融价格诸多难解超越历史。这需要日本超脱现实，并非简单地以价格、短期价值和单一国内思维应对未来外部不确定性。尤其是日本守住全球经济地位并非易事，虽然其经济总量仍为全球第三，但人均国内生产总值降至G7中最低值得警惕，英国、德国对日本的竞争是关键。
因而当下日本加强对外的结盟，以更紧密的金融和经济协作增强未来宏观确定性比较紧迫。众所周知日本和美国的经贸协作配合历史悠久，且美国对双方货币政策的选择具有明显的主导权，相对之下美国货币政策的自主性则并不一定需要其他非美国家货币配合。从这一角度来看，明年美国货币政策转向更加清晰，但政策调整的时间和节奏则有待美联储周密规划，届时美元贬值发挥则需要日元升值迎合市场投资逻辑。这意味着明年日央行将随从美联储政策信号加强市场对日央行政策预期的管理，预计薪资和通胀波动将是日央行操纵市场情绪的工具。预计日央行通过利差管理和美债买卖将凝聚美元和日元的联动关系，加强美日货币同盟的牢固性。
综上所述，预计未来日央行政策正常化可能迟于市场预期，其政策调整可能随从美国货币政策立场变动。预计日本经济摆脱长期停滞尚存难度，央行维持货币流动性是对内外货币战略都有支持。预计日元将存在双向波动可能，明年升值或进一步远离150日元关口，这将有助于强化日元信心和资产价格趋势稳定。